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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果实——湘西往事之凤凰、洪江古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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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9-06-01  
核心提示:玩法:摄影,人文,美食,省钱,穷游,火车,古城作者去了这些地方: 凤凰洪江高椅古村怀化洪江古商城湘西沱江会同北门城楼沅江通道绍兴班荷风院发表于 2014-04-18 10:17说起旅行,很多人认为不得不做足了准备。个人认为这要看你的旅行方式和旅行目的地。如果你是一个人背包去西藏,那你就真得认真准备一
玩法:摄影,人文,美食,省钱,穷游,火车,古城
作者去了这些地方:
凤凰
洪江
高椅古村
怀化
洪江古商城
湘西
沱江
会同
北门城楼
沅江
通道
绍兴班
荷风院

发表于 2014-04-18 10:17

 

说起旅行,很多人认为不得不做足了准备。个人认为这要看你的旅行方式和旅行目的地。如果你是一个人背包去西藏,那你就真得认真准备一番,但如果你是去凤凰,且又是夏天,那就大可不必,背包过于做作(个人见解),拉个行李箱也是累赘(冬天带衣服等除外) 。一个随行包,爱记录的人一只相机,一套轻薄的衣服,足矣!

我是一个头脑一热就会出行,不想走了就会停下来的人,要是火车也能招之即停的话估计我都不用提前订票。凤凰洪江之行即是这样。当然,期间也想过去张家界,但只是想想。而自己一度以为去定了的高椅古村,终于还是没去。只是凤凰,干净利落的出发。

出行时间:2013年8月12日至14日

到凤凰的交通方式我就不介绍了,携程上随便一搜都比我知道的多。
说一下我自己的行程安排:12日凌晨贵阳火车站出发,上午至怀化,于怀化西客站转客车至凤凰。12日夜宿凤凰。13日下午离开凤凰返回怀化,从凤凰去洪江古商城必须经怀化转车,13日夜宿洪江古商城。14日返回怀化,再转火车回贵阳。

也许消费是广大游友关心的话题,但吃住各有标准,我是穷游级的,所以除了吃住行基本没有其他额外开销。虽然自己也以吃货自居,但对吃也就比较钟情各地特色小吃,对那些高大上的通常只能解解眼馋而不能解解嘴馋,个中缘由大家都已清楚我自不必赘述。所以,两人凤凰洪江三日花销1200元,也就是人均日均200元左右,包括吃住行所有。亲,你心动了吗,这个可以说走就走哦!

其实关于写游记,我并不在行。只是习惯记录每一次出行以及在这些陌生地方的每一次感动。制作行程更是不会。因为每次出行记录都是发生在很久以后,记录也只是只是为了防止记忆的老化。但久而久之,竟发现我发表游记也在乎点击率,甚至也想写一篇加精华的游记。这让我想起来就觉得疯狂。

记得第一次写游记发表是在QQ空间里,那是一个熟人的圈子,游记发表的当天,我的许多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然而我是随性的人,不会刻意为之。所以往往去了一个地方很久,甚至都快忘了还没见到关于那个地方的只言片语。但也许就在下一秒,我会气定神闲的坐到电脑前,把未经整理的记忆片段随性地编排出来。所以我的游记多半做不了攻略。然而这一次,我想认真的写一次。

我有一个习惯,文字总是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堆叠,而不是根据游友的喜好和实际用途。所以我把图片和文字分开来,这样各有侧重,爱哪盘吃哪盘,不带剩的哈!

七月了,动听的歌声又在耳畔响起。

想起了沈从文先生和先生妙笔下的清新语气:“爷爷,你说唱歌,我昨天夜里就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又软又缠绵,我像跟了这声音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我睡得真好,梦的真有趣!”

斜阳极其柔和,十里河滩溪面浮着一层薄薄白雾。这时节对溪若有人唱歌,隔溪应和,实在太美丽了。我们站在窗台,看大将山下十里河滩里夕阳下山色余光中雾起虫鸣,孔学堂的灯远远地远远地照亮着远方,你静静的静静的倚在我怀里,我抚摸着你缱绻着的浓于月色的缕缕发丝。我们都知时间是会被这行云流水带走的,雾却又是我们拨不开的,我也不会那飘渺着的歌声,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看那烟一般的溪面,如此而已。

“你可欢喜这山里雾里的花鸟虫鸣?”

“嗯。”

“要不带你去摘虎耳草?”

“嗯。”

我想:那三五丈高的崖壁上的虎耳草应早已肥大如伞了吧?只望它能避你一些我避不了的风雨。

你如这静好夕阳的光,在柔软的层叠的云霞里沉沉的睡去……

七月初的天,月亮只能是星星的陪衬,淡淡的光辉。这时的月是云的相好,也不管众多星辰的无孔不入的眼睛,云是自然的而不是悄悄摸摸的拥着月。月的狭小柔光穿透了云的魂,点点的落在林中溪面,雾就撒野似的尽情弥漫,把我的小小思想弥漫到嫦娥的弯弯的弯弯的睫毛里。

这是一个梦,梦的根源全在先生的故乡。先生是一个不善心机的人,所以先生的文总是最能打动我。他给了我一个梦一样的地方和梦一般生活的人。我总是想涉足这片土地,我想这片土地上的人肯定是用他们最淳朴的方式深沉的爱着他们的家园。

七月初五的凌晨,我们踏上那一列开往怀化的火车。

我想/想把那份淳朴占有/想眺洒满月的溪面/想临空濛南山/想驻临空吊脚楼/想听一支单唱或对唱的歌谣/想摘一把虎耳草

我想把边城的梦一片一片的织,等真到了边城,我们就成了地道的边城人了,抛弃世俗了。

在先生那个年代,火车还是到不了湘西的。也许是为了保有先生家乡的淳朴民风(姑且这么理解),到今天,火车依然不能直到。

七月初五的凌晨,我们踏上了火车,先是到怀化。

也许是夜晚行车导致生物钟混乱,且身体不适,加之我对你的疏敷(由于我们座位没在一起,又遇到一个不愿调换座位的人。所以我一个人在自己座位上玩起了游戏),你熬了一个晚上的痛楚。等到六点到了怀化,你的身体虽稍好,却因我的冷落浇灭了你的情怀,你就更加闷闷不乐。我是约摸觉着:今日之凤凰,能承住这一年一度的鹊桥会吗?先生去乡十八年归来时就已是极大不同,而今呢?

你说既然来了,就决计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于是我们来到怀化西客站。车没有固定班次,售的是流水票,满员即走。时间尚早,起初以为我们需要等待。但我们低估了先生的威名远播,慕先生名而来的各类人士,一拥而上便是车满人余,只得悻悻的等待,在等待中忧虑着些什么……

说是等待,其实也就一支烟、一杯茶的功夫。

怀化到凤凰现已全程高速,九点钟就已到了。先生说:“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堕落趋势。”起初我并不以为然,远远的看,溪面还有未散尽的烟,阳光打在吊脚楼的瓦里柱里,沱江的悠悠的流水就把它和着这瓦与柱摇曳在这澄清的河水里了。

我们是跟着古城人家的车进了先生家乡的,这样做的目的是只需花费比正常交通高一点点的费用就能进入。而就这事,于游客来说我觉着是无赖之举亦是无奈之举:古城旅游管理处为了迎合市场经济的运作规律(说白了就是赚钱),在每一个能进入古城的路口都设立了售票处,收取古城管理维护费148元(学生80元)。其实对于每一个景点收取票务费用一事我是能正常看待的,毕竟先生的家乡不是公园,但 这毕竟是文明的地方,且不是别人偏偏又是先生的家乡,这又怎么能维护住先生所让世人知道的“农村社会所保有的正直朴素人情美”呢?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翻过的高强老师的一本书,高老师说的大概是“国富了,人民的幸福呢?”,我自己瞎总结一下:也就是在中国国情下“富人经济学”与“穷人经济学”在市场经济发展到今天所呈现的“学术”面貌。当“生下来,活下去”已经转化为“生活”时,经济学在“富”与“穷”之间的博弈应该是在物质与精神方面作一个承接,而现实却是先生说的那般“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就像去年国庆时记者问的那个问题:你幸福吗?最有喜感的回答是且只能是那位农民工的“我姓曾”……跑题了,接着说凤凰。

进入古城下了车就进入了阿姨团的堆子里,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了。我不知道这里的阿姨是不是客栈本来的主人,是不是像丽江一样,纳西族都搬到新城了,而我们住的客栈都是外地人的营生。但不管是谁在经营,我们都总是要住下来的,且是必须要住在这古城里的。挑了一家偏僻点安静点便宜点的,虽然夜在并不明朗的月光下偷偷悄悄的搂抱着并不明朗的一切事事物物时,我们不能在临江的阳台上的摇椅里泡一壶清泉,我们却可以逃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面对面或者背对背的掬一捧边城往事。先生未能见房价的涨势如潮,并不嘲笑我这付不起高额房费的理由。

由于没买票,虽进了古城,景点是进不去的。

沱江被风雨桥(虹桥)分为两段,以风雨桥为起点,沿着左岸往下走,放纵着心情,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是啊,只需将这江面的流水、两岸的吊脚楼和洒满它们身里魂里的每一寸阳光,都小心翼翼的丈量到自己心里,谁又敢说江面的棚船经不起岁月的风帆?

我们在岸边小店里吃了午餐。小店没有虹桥边上那些“央视独家报道”,“朋友网唯一推荐”的标签,却也还是我喜欢的味道。一个地方的传统小吃,在味觉上本没有太本质的差别。而作为外来客的我们,唯一的评判标准就只有口碑了。古城虽是目所能及的地段,相同种类的小吃却也数不胜数,谁又能否认那些并没有名声在外的呢!都只是一种消费心态罢了。就像我们最终也是去到那评价很高的地方,可我怎么就说不上来它很明显的特点是在哪一方面呢!

本来想去先生的墓前,却又终于没去。就像先生所说:“一面用求学名分,像大都市里跑去……从从容容住下来挥霍家中前一辈的积蓄,享受腐烂的现实。”也就像理想之于现实,而至于现在的结局,未走几步就已被骄阳抽筋剥皮而没了力气。而今我又如何能在先生“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的墓志铭面前献敬呢!据说先生的骨灰一半撒在了我眼前这悠悠的沱江里,先生是随了这沱江水,源于这片土地又归于这片土地。想看看先生,又何须去到那五色石旁呢?

我们是在临江的一家软饮店里躲阴凉的。都说凤凰之美犹如一杯香茗,在于你慢慢品味。我想就我这品,对凤凰实在是一种不自觉的浪费,于是我们要了果汁。时值中午,水手的蓬船和蓬船里的游人也都只三三两两,在这三三两两的来来去去中,波心荡开又聚拢,这眼前风景和风景中的人,就像是泼了墨的山水,风干了的墨色隐去了世事浮沉了。我想这种休闲比较适合你我。

店家临江面阔三间的屋子里,除了饮品那一间,中间一间书室,另一间摆放各种明信片。屋内墙壁上贴满了游人留下的便利贴和明信片,这种“非主人装饰”是凤凰饮品店的主流。店主是一对夫妇,印象中好像都没有太多的话语。客来了,随便看,只要有位置,也可以随意坐!即使你什么都不买,也不会有异样的眼神和碎碎的言语。这也是我们喜欢这里的理由。

在这里,我们还认识了来自会同的朋友(即是先生说的那个叫高村的地方,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的女儿很可爱。

期间也有船家过来问是否坐船。也许在烟雨天气,泛舟沱江会是我绝不犹豫的抉择。我很愿意去看那雨落不止,溪面一片烟,而我点缀这一片烟雨,在青色的天里,在诗人的意境里,在画家的意念里,在歌者的飘渺歌声里,在船家的桨声里,在夜来凤凰的灯影里……船家也是热情的人,(后来又在北门遇见他)以至于后来没去乘他的船竟是有一点点歉疚的。

等到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调转方向沿河而上,从风雨桥上过,想着这为边城人民避了几世风雨的桥楼,它可知了风雨边城里的这大义春秋。虹桥是凤凰地标性建筑了,朱元璋时期修建的,康熙年间又有加修,但那桥头的吊脚楼亭和两侧的牌坊都作了古了,这类古人留下的玩意始终是只能作观赏而不能实用于现代交通工具的的,现还在我们眼前的是五六年修完公路弄上去的。好在桥下那一排百年历史的吊脚楼在桥炯炯的眼的注视下生命依然顽强、依然韵味十足。

过了虹桥,沿着石阶来到桥下,桥的三孔在轻轻的水波中圆圆的没有轮廓了,只有那风雨楼却似经历的风雨还不够,就算那水波荡到了岸边有折回来,他仍然歪歪斜斜着不被打磨。其实这实物本没有变化,桥孔圆的自顾自圆着,桥身也只是保有原来的样子轮廓分明着,却是我这为人的牵惹着这物庸人自扰了。

沿河而上,左岸与城墙之间都是客栈,这里是全城风景最好的客栈,价格当然也最好。右岸则是酒吧一条街,黄昏时分酒吧还在沉睡,夜才是酒吧的梦醒时分。

我们沿着城墙往上走,就到了北门跳岩。

说凤凰之美多集中在北门到虹桥一段,北门城楼不高,但它体现了凤凰历史的厚度。最初的城楼为土城,明嘉靖三十五年改为砖城,清乾隆四年改为石城。红纱条石封砌而成的城墙之上,高136米、仿北京前门的穿斗架式重檐歇山顶的城楼见证着凤凰的风风雨雨。

城楼下面便是沱江泛舟的泊船码头,夕阳起初还是洒在江面上的,渐渐地就把酒吧一条街染成夕阳黄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又连余晖都已一点一点的爬上对面山头了。想从这里过去到对岸,我们可以选择下游一点的排排的水泥方柱,只是这人的来去中不免有几分危险,可是又有谁会畏惧呢!侧目看去,在这浅浅的水面早已人头一片了;而几米之外的上游,联通两岸的则是木头搭成的木板桥,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声响。

城墙脚下是旅游发展以后一些当地人新职业新岗位——其实就是几套苗族服饰和一台相机。服装是简易版的,网腰间束根带子,就真真成了苗族阿哥阿妹了,游客穿戴非常方便。这种生存方式是旅游发展的结果,可是拍照是大可不必的。原因之一是纵然留了纪念,还是会为那漫天的要价耿耿的。而对带了相机、又对这民族服饰怀有热烈情怀、且又对服饰主人的热情不忍拒绝的,倒是不妨租一套,拍上三张五张的,毕竟这样的装扮在这样的地方也是有着这样一种味道,值得品尝。

酒吧一条街是不必去的,这样的一种混合元素于我们来说,实在有点太过热闹,那就逛逛古城的街头巷尾吧!小城里往事如烟,笼罩的小城好不古典。我们来到“猫小姐的店”里,其实没打算买什么,可能最终也没买什么,但是就是这样一种闲适心情,想看看,抬头走进去,走累了,随便的歇息……我们虽也常常相隔两地,却不似牛郎织女那般,而今既是聚着的闲心暇意的漫步,又何苦去想烦心世事,你静好,我静好,时光静好!

晚餐是在南华山下的一家鱼餐厅里,一盘凉拌蕨根,一锅石锅鱼。我是照例的吃到撑,花钱的,不愿浪费。我们的原则是在不浪费的基础上去找寻浪漫,而浪漫则多在慢节奏的湖边江边海边。

出了餐厅,凤凰是转换到夜来迎接她的来访者了。于凤凰的夜,我们都是有一翻想象的,但也就像一切想象的东西与她本身的差别一样,凤凰的夜还是给了我们预料得到的惊喜。这就是凤凰了吧,真真正正的凤凰,临驾于沱江之上,作欲升天的姿态,却不愿离了这悠悠江水……

我想,这是凤凰的夜赐给钟爱她的人的回眸一笑,纵使白日里为先生离去后小城韵味的大变曾心有不快,也有因借个窗口拍照而未买东西遭人白眼和碎嘴,但就是这回眸一笑,足矣!我想,我虽有慕先生名而来,却未得进先生故居,假使先生还健在,我也未必近的了先生的门,却也不会是因此一种手法,虽此一憾怕是先生也不曾想到的,但我来此,也总算是有如我所愿的这夜!虽这夜里再也听不到二佬对溪高崖上竹篁里唱出的翠翠梦里顶好听的歌声,也没见了肥大如伞的虎耳草,但我总是满足的。人生去来,一路的风景总不停留,心境也是彼一时此一时的,只要留心眼前的别让她溜走,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夜过了但人还未全醒来的时候,凤凰又是另一番姿态了。

黎明的凤凰静静悄悄的。当一切社会之人事都还在睡着时,你和凤凰也还是睡着的。我没叫醒你,虽说这样的凤凰在我们眼里更真切,但就像我站在你的旁你也安然入睡一样,这才是你们该有的宁静祥和……黎明渐渐的挣脱黑夜的束缚,沱江的水静静的流淌,两岸的吊脚楼里,有的人已经从梦里醒来,有的还在梦里跟着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我想,这时候的凤凰是全裸着在我眼里了,而我是透过心灵把自己和凤凰连为一体了。

在我不经意的瞬间,一只皮筏子从桥孔子里飘着摇着来到我眼前。我看不清划桨人的面容,但在桨的起落之间,桨声沉稳而不浮躁。水波随着桨起桨落一圈圈荡到了吊脚楼影里,我的思想就跟着水波去了,但这总是及不上那让翠翠摘虎耳草的歌声的……紧接着,我就听见歌声了,尖细又圆润,但并不是二佬,显然是一个女子。歌声从虹桥的另一边传来,经了虹桥那三孔的分隔又重叠,就像烟火尽处的那缕缕青烟,分明是来自一个源头,经了空气的叨扰,丝丝缕缕的缠挽着去到了天空,终是混合着消散了。但这歌声却是越来越近,而后一顿,女子和歌声就都从桥孔下来到柳枝边了。女子是打着油纸伞的,服饰是标准的苗饰——颜色艳着呢,明晃晃的,油纸伞是遮不住这火一样的民族的热情了。

女子的船行方向与我相反,但船并不急着离去。女子立在船头,划桨的人在船篷里,这歌声和桨声的一唱一和,便知那船篷里未曾现身的人和女子关系的极其密切了。起初山是太阳的外衣,但太阳却抵不住歌声的魅惑,巴眨着眼睛探出了头。女子那艳丽的着装把阳光的那一抹红四面八方的反射开去。桨声渐渐细了,歌声也就渐渐飘渺了。听着渐远渐飘渺的歌声,凤凰就在这歌声里开始了一天的风生水起和纸醉金迷了。

这样的凤凰远离不了尘埃…

你也出来了,我们打算去一趟洪江——沅水边上那个曾经繁华而今没落了的洪江。湘黔铁路从北边经过,造就了一座铁路运来的怀化城,冷落了洪江;国道从西边通过,成就了黔江的大片新市区,又遗落了洪江。这样的洪江是你的菜吗?

汽车一路驰骋,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就离了湘西来到了怀化。去洪江得去怀化南客站坐车,车程约两小时。换了一辆汽车接着驰骋,出了怀化市区,车道就由着沅江牵引着,我们就由着那一江碧绿和两山成片的竹林牵引着。我真想,想让司机停车,把我们撇下。就我和你,看着远去的汽车,牵着手,漫步到黄昏,再到黎明……我又想,要是有先生那一艘小船,请上两个水手,逆沅江而上,路过一村一寨,水手们喝着混酒和当地的吊脚楼里的女人说着野话,而我们只顾过着我们的朝朝暮暮……当然,实际可行一点的是路过一家店铺,买一辆便宜且不掉链子的单车,就这样载着你在黄昏下游走。而最终,我们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汽车里。

这样一条河边,这样一片竹林;这样的河岸边的竹林里,这样的几户人家;这样竹林里的河岸边,这样的几只皮筏。而只需道路顺着河流的意思转上一个并不很急的弯,就又到了另一片天地……

黄昏时分,我们到了洪江古商城。

第一印象:他没有土匪的粗野狂放,他也不像小家碧玉的躲躲藏藏。他只是一个知书识礼的没落了的商人,但他还优雅的站在那里。

太阳歪歪斜斜的从高矮不一的巷子里穿过打到我们的脸上身上,我们就在这光与影的岁月里嗅着这时间的味道往那发光的地方走去。对于这样的地方,我总是会情不自禁但又没有言语的赞叹。我想,还好我来了,还好洪江市政府没有足够的财政支撑来对古商城作足够的“修缮”,于是我能看到眼前这垂垂老矣又生机勃勃的洪江古商城。

洪江概况:洪江历史悠久,3000年前即有先民活动,自古为驿站、商埠,明清时期发展成为烟火万家的巨镇,以集散桐油、木材、白腊、鸦片而闻名,是湘西南地区经济、文化、宗教中心,素有“湘西明珠”、“小重庆”、“小南京”、“西南大都会”之美称。现洪江城区保存着明、清、民国时期一座完整的古商城,有如一幅直观明、清、民国社会市井全貌的“明清上河图”,是我国近代商业发展的一个标本,也是我国保存最完整、内容最丰富的古城之一,被有关专家誉为“中国内陆地区资本主义萌芽的活化石”。

余秋雨说:没有废墟就无所谓昨天,没有昨天就无所谓今天和明天。废墟是课本,让我们把一门地理读成历史;废墟是过程,人生就是从旧的废墟出发,走向新的废墟;废墟是归宿,营造之初就想到它今后的凋零。废墟是起点,更新的营造以废墟为基地;废墟是进化的长链。我想,洪江虽还未废墟,却也逃不出废墟的宿命。但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就老了吧,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古商城是我国唯一保存完好的明清古代商城,起于盛唐,旺于明清,有‘西南大都会’之称。是古代湘西经济、文化的中心。历代都因为富甲一方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眼下的洪江,虽然已经拆去了临江的一带,变成了呆板的千篇一律的随处可见的城市街道商铺,但在那些毫无美学可言的多层建筑后面,存留了古商城的一部分,其中仍然保存有明清古建筑380多栋,成为了游客光顾的主要着眼点。

洪江古商城典型的建筑是明清代的窖子屋,自古湘西多匪患,所以古商城的大户人家纷纷建起了窨子屋。所谓“窨”,有窖藏的意思,而窨子屋则是高墙包围,门不大但厚重,内里是二三层高的房屋一进进的围起来,每进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天井,就如同窖藏一般,所以称为窨子屋。洪江窨子屋很具特色;有干天井和湿天井,有独具特色的晒楼.有防火防盗的高墙,这些建筑在中国所存不多。洪江的地势高低不平,所以房屋就地势错落而建,街巷绕房舍弯曲而走,导致了古商城的街巷有了如迷宫一般的“七冲八巷九条街”。有了这般的高墙深宅,再加上曲折莫辨的窄巷,还有巷口的拱门,构成了那个时代的防盗工事,保得一方平安。古商城的大宅院一般为两类,一是官员家宅(包括退休和不在任的),一是经商人家,这些大户人家一律的有着几进深院,天井高高在上,只是在太阳高悬时才有阳光照入。当然,现如今居住其间也许都只是些寻常百姓。

要是你有幸住入古商城里的人家还有幸登高到楼顶平台,放眼看去,满是黑瓦,那黛瓦层层的叠起来,铺开去,鱼鳞般的盖住间间房舍;而房屋则鳞次栉比的高起来,矮下去,错落成宅院深巷;那些粉墙,只露出窄窄的一条,在一旁勾勒出院落街巷的轮廓。而当你游走在那些深巷中时,你能看到的就只剩那通幽的曲径和斑驳的墙影,整个古商城只有街巷和高墙深院中小小的天井透着天,其余全被屋顶遮蔽。

一些建筑是近代才出现的,包括银行、报馆,这些建筑除了各自有各自的沧桑,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内里的格局变化万千,如西式的楼梯、栏杆、窗棂等。在其中一处,还看见了当年躲避匪盗的暗门,当遇匪患时,全家可以躲入暗室,从另一通道逃逸。

古城中还有一些特种行业,聚集在一条街上,有烟馆,供人吸食鸦片,馆内还有密室和暗道,以便那些不愿意曝光的烟客们悄悄前来吞云吐雾,过一把瘾。

与烟馆相邻的还有青楼,这古已有之的场所,也曾在文人墨客的文字里被描述,什么“秦淮八艳”,什么“赢得青楼薄幸名”,似乎倒有了些浪漫的情调。青楼,也总是伴随着商业的兴旺而生存,洪江自然也存在这个古老的行业。那些当年的房舍仍然存留着,恐怕在其它地方是再也见不到成群的这样用途的房舍了,岁月流逝,人去楼空。恐怕令那些歌妓想不到的是,多年以后,当那些无边的风月散去之后,这些胭脂水粉洗过的屋檐客舍,竟也成为旅游的一个亮点。从事古商城开发的人,将这罕见之屋做为卖点,挂了些飘摇的彩旗,彩旗上弄了些文字,这倒是生出了几分暧昧。

在一家青楼的门前,“绍兴班”的牌子还在,这并不是什么贞洁牌坊,荷风院也是有的,看来是当年来自绍兴的女子在此谋生。这倒有趣,如今在沿海发达之地,可不乏来自内地的女子也在或明或暗地从事类似的职业。可见当年洪江的经济地位,也类似如今的沿海,以致引得绍兴“孔雀”往西飞。

我走过的古城镇也算不少了,可是像洪江古商城规模这样的大,原状这样的好,可是从没见过的。也许就是因为洪江地处湘西一隅,交通不便而幸免。

高墙圈起了个个窨子屋,高墙排列在石板巷的两侧,高墙在砖砌石垒外,总要抹上一层灰泥,而灰泥在岁月的剥离下,总得过一些年再来抹上一层,于是灰泥形成了层层叠叠,包裹着高墙,也包裹了岁月和曾经的记载。然而灰泥在岁月的侵蚀下,脱落了,斑驳了,显现出它曾覆盖的原来。在一面高墙前,我看到了四道的泥灰层。其中的一层是黑色的,全然不同于其它的粉白。据说那是在抗战期间,为了遮蔽城市,防止日军的飞机轰炸,于是将所有的白色粉墙全部抹上了黑色的一层。

笔墨书法,是国人传统的喜好,将这一喜好用在粉墙上,也是有着悠久的历史。古商城的高墙,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成为笔墨的留言处。那些几十年前的文字,在摆脱了被覆盖的灰泥后,又重显出来,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风貌,与我咫尺之近。看着那商铺的招牌,商品的广告,不由得使人联想起那些只是在文学影视作品里见到的形象。

我们在巷子里穿行,也许是傍晚的缘故,巷子里的行人很少。常见的主要是老人,他们或者倚门枯坐,或者慢慢悠悠地走着极熟悉的老路;其次就是孩子,这是古商城里最鲜活的形象了;年轻人则是很少见的,也许是不愿就这样守着他们祖先留下来的窨子屋,也许是外出上学,再也许……

天黑了,高墙下的小径很快就不再为客人指引方向,古商城的夜的宁静需要它们守护。

我们从古商城出来,找了一家餐馆。餐馆主人正在吃饭,一副即将打烊的架势。看看时间,稍感意外。点了两个最普通的小菜,可能是价格均贱,店家居然说做不出来。后来换了一个稍贵的了事。在这里感叹旅游发展中带来的负面效应:凤凰的东西虽贵一点,但凡点了的也还给做;洪江菜价稍贱(只是稍贱),店家却也这般刁难……但于这种事,我们大多都是一笑了之的。就像废墟也是一种美一样,一个地方一件事物一个人,怎么可能完美无缺呢!

我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拥着了傍晚,我就想到黎明。对于一个事物的每一时刻特征,我都恨不能一一亲省。于是,我总是想着要看沅水上的日出了。看着沅水边上勤劳的人们划着皮筏子在水面,手中的竹竿时而撑起时而放下,皮筏子也是不紧不慢的摇晃着头尾,这怎么看起来都像是一种闲适呢!于是我早早的起来拧着相机出来门……

我和太阳像约好了似的,我到沅水边上站定,太阳的光线就晃晃悠悠的在沅水里沐浴了。皮筏子如我剧本里所描绘的已经就位。一切都很靠谱,除了我。记得烟台回来之后我写了一段文字,现引用如下:

“习惯也是随着我的。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很小的时候了,总之,它足够小到我回忆不起来。),丢东西就一直随着我了,兴许她是把自己当成我的习惯了吧。于是,不可逃脱地,我的眼镜丢了。还是像以往那般,我甚至知道它是在何时何地丢的,我也知道它不再属于我了。
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想过要单独写点文字来祭奠那些曾经属于我却因我的随性离我而去(应该是我离它们而去)的随行物品。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小心,却又一次次的用行动证明着想与做的背道而驰。这是马后炮打死了潜意识导致的后知后觉?河南的伞、哈尔滨的杯、梵净山的手机、烟台的墨镜……“

如今,我只能在后面补充一句:我曾经随行的亲亲宝贝们,你们在我随行的路上排好了队,正等你们的主人给你们拍照。可恨的是:你们那不成器的主人偏偏把相机摔坏了——洪江,你的美是怎么也离不开废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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